第十九章风暴边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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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「绕开」的答法,也知道那颗圆点其实是什麽。他想起前夜江知远在客厅里说的那句:**「我不画完整的东西。」**那不是美学选择,而是活下去的策略——世界从不完整,他宁可先承认。 一个瘦小的男孩怯怯地把书递上去:「老师,你可以……画一只兔子吗?」他把另一只手藏在背後,像做错事的样子。 江知远愣了愣,「当然可以。」他在月亮旁边添上一只跳起来的兔,笔尖落下去,线条乾净而敏捷。画完,他抬头看孩子,眼神像被什麽触了一下:「你喜欢兔子?」 「嗯,」男孩的睫毛颤了颤,「因为它晚上不怕黑。」 不知谁轻轻笑了一声,明明是单纯的童言,却让正在看的人都在心里微微一疼。江知远把笔盖上,说:「其实它有时候也会怕,只是它知道,月亮会看着它。」他说完,自己也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听那句话从自己x腔慢慢回音。 陈亦然移动了两步,站到能直接看见江知远侧脸的角度。那张脸在光下很安静,眉弧淡淡,鼻翼不时因呼x1而轻扩。他忽然确定,这个下午,对方已经用尽了他能调动的平稳。他想起自己常对家属说的一句话:**「恢复不是一条直线,而是一个反覆往复的波形。」**江知远正在波峰上,漂亮又危险。 分享环节开始时,场地把灯降了一阶,只保留天窗的自然光。主持人转向观众:「大家可以提问喔。」有父亲问创作工具,有孩子问月亮为什麽常常是弯的,有母亲问,是不是每个故事里都有「跑掉的爸爸」。一阵笑声过去,笑声很礼貌,像在替尴尬铺上一层柔软的棉。 江知远握着麦克风